检阅完毕之后，京营士卒退出了承天门广场。

天启与朱由检一同下了承天门城楼，往乾清宫而去。

进了乾清宫，天启看着跟在身后默不作声的朱由检笑了一下，转头看了眼方正化。

方正化立时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乾清宫，顺手还关上了殿门。

天启柔声问道“怎么了，是有什么想问的？”

朱由检抬起头，双目盯着天启的脸问道“今天这个检阅不是你想看，应该也不是单单为了给毛文龙、郑芝龙他们看吧。”

天启呵呵一笑“你也看出来了那就好，朕是给那下朝臣看的。”

朱由检犹豫着问道“是要提前动手了？”

天启摇了下头，低声道“还是按计划，朕只是让他们知道朕手上现在多了一张牌。那朕以后在朝会上的日子能好过一些。”

朱由检叹了口气说“我们的计划即便都能按照我们想象的最完美的结局完成，无辜者的死伤也会成千上万啊。”

天启说道“做任何事情总会要有代价，如果只需要牺牲我一人就能灭建虏、平流寇、让小冰河消失、百姓安居乐业，我会非常乐意，因为我即便死了当皇帝的也是你。可我们现在的实力没资格谈给与别人慈悲，只有你手握绝对的优势再去施舍你的慈悲吧。”

朱由检也叹了口气“一定要答应我，不要造没必要的杀孽。”

天启笑道“我们从小长到大，我是怎么样的人你也不清楚吗？放心，我知道分寸在哪里。”

天启看着朱由检转身离去，对着他的背影说道“济州岛已经到手了，我会安排许心素和御马监的人去岛上。”说完，对刚走回来的方正化说道“派人去把朱钦相叫过来吧。”

不一会，阅兵后被刘若愚通知陛下要召见他的朱钦相，入殿参拜。

等朱钦相起身后，天启将身旁的一封折子让方正化递了给他。

朱钦相有些莫名的接过折子打开一看，越看越怕还没看完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“老臣有罪！”

天启看了一眼朱钦相说道“起来吧，朕知道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而是做不了。”

朱钦相这才起身，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“谢陛下。”

天启一脸的伤感，双眼微红地低声说道“锦衣卫这折子上恐怕说的是真的。福建每年要淹死数百的女童？因为生下了养不起，养大了力气小做不了农活？这不是你的错，是朕的罪过。朕贵为天子统御万民，不种一米一粟不纺一丝一棉，受百姓供养而百姓却溺死自己的孩子。朕之罪过也！”

朱钦相此时再也忍耐不住，满脸涕零。

天启默然半晌说道“你先退下朕想一下这事该怎么办，明日一早你再来乾清宫觐见。”

等朱钦相退下后，天启仍是端坐不动一旁的方正化知晓现在陛下心情不好也不敢言语。过了半晌，天启问道“宫中宫女还有多少名？”

方正化被问得一愣，想了想到“奴婢估计少说也有三四千人。”

天启点了下头说道“挑选两百名二十以上的宫女跟她们说，朕要在福建开办大明皇家慈济院。征募自愿去那边照顾被弃女婴的宫女每月二两银子。如遇到良人，禀告内廷安排当地官府查下，是良家子内廷不会阻拦。去那边的宫女让她们安心，安全事宜朕会安排好。”

天启六年润六月二十九日乾清宫内

天启看着身边的朱钦相、郑芝龙、许心素三人，说道“一官和心素皆是福建人氏，朕这次打算在福建开办一百家慈济院，还需二位鼎力相助。每有父母抚养不起的女婴可送来慈济院，朕给其父母一石粮食，至于监察之责朕也会安排当地官府去查实。”

郑芝龙马上接口道“陛下请尽管吩咐，本侯也是福建乡梓自当为陛下解忧。无需劳烦许大人，本侯一人可为之。”说完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