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零五章 舍得之道(二)(1 / 2)

在别人心情烦扰的时候晒存在感和优越感无疑是最愚蠢不过的行为,陈平明知自家比樊哙好过一点,但他还是与他共情了一下,

“樊哙,你就被寒碜我了。

谁家又比谁家好得了多少?我家那位为我家团子的事到现在都不理我呢。

以前我下朝后还能美美地享受到下人当天新钓的河虾,在我家那位新煮的米酒里烫一下,别提多享受了。

现在不仅这项福利没了,我甚至回家连热饭都吃不上了,每天还得在外就餐。外边的哪有家里的可口,我都快难过坏了。

你可别提谁比谁好了,都差不多。”

夏侯婴还是像第一次见到时那般地少言。在他面前,从来都只有陈平和樊哙谈起自家的事,好像他家从来都是古井无波似的。

陈平知道,那是不可能的,过起日子来,锅儿碰到勺儿是再所难免的,可人家就是不说。这叫啥,这就是城府,让你永远也不知道他的深浅。

樊哙找到了“同路人”,心情好了一丢丢,但是眉结还是没有解开。

对于这个好兄弟,陈平还是想帮他一把,给他出主意道,

“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无解。

你想哪,我们这些年吃了多少喜酒,又进了多少次接亲的队伍?

你看看哪家嫁女娃不是亲爹亲自把新娘送到女婿手上的?只要你咬定不放,你家那位也没辙。

再说你家小小刚刚到了出嫁的年龄,还不到急得非嫁不可的地步,又何必把事情想得那么没治?”

樊哙一听,眼神里顿时光彩奕奕起来,他拍着陈平的肩膀,

“不愧是我季哥调教出来的,有两下子。以后我再也不敢小瞧读书人了。”

前不久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,现在还那么虔诚地忠实于刘邦,夏侯婴和陈平对看了一眼,陈平摇摇头。

樊哙大概也看出了他俩的这点猫腻,咧嘴笑道,

“我回来后,去过东陵。

子房先生说,那次不是俺季哥想要俺的命,不然就不会派陈平来摘俺的脑袋了。

他说,是俺季哥怕戚氏那刁妇与你不睦,还有不想俺卷进大姐和戚氏的争斗中去,然后就把俺和你都圈起来了。”

陈平一听,心中有点讶异,心想樊哙还真好骗,人家说什么都信。每件事都有两面性,就因为张良的一句话,樊哙就相信刘邦是想救他们两个。那刘邦想要摘他俩脑袋的可能也不是不存在呀。

不经意间,陈平看到夏侯婴对他笃定地点点头。再加上那次征讨英布后刘邦让陈平专门代他去看薄姬母子的举动,陈平这才明白,大ss刘邦看得比他和吕雉都长远。

刘邦也是一个固执的人,他一直都认为刘盈不是块当皇帝的料,而刘如意又没有一个有头脑的娘。

他不但放弃了刘如意,还把刘盈和吕雉当成了薄姬母子俩的踏脚石。

而到现在为止,低调到尘埃里的薄姬和代王,如果不是因为陈团子的婚事,差不多都被吕雉给忘记了。

陈平不禁为刘邦的夫妻档叫绝,原来这世间跟刘邦匹配度最高的,还是代国的那位。

夏侯婴笑道,“你都知道了?那你也想到那位的意思了。

人家都说世上千里马常有,而伯乐不常有。那个为韩信出主意的蒯彻的经历足以说明这一切。我相信你不会让他失望的。”

陈平知道,樊哙是吕雉的人,多余的话夏侯婴也不便多说。

他对夏侯婴说道,“放心,我自当为大汉朝廷鞠躬尽瘁。”

樊哙和陈平回家时,陈平用自家的牛车与他同行。俩人的情绪都不错。

樊哙还与他说起了刘邦起事前在沛县的种种,樊哙的眼里心里满是崇拜。

陈平的心中很是为眼前这个铁汉子难过,他不知道,吕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