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三年，你跟他学到的一手就是威胁我？”

“不敢，我这些伎俩顶多是让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而已。”

陆国深倒也并不紧逼，从中山装胸前口袋里抽出那只别着的钢，旋开帽，在一张硬质卡片上写下一个号码和一个姓。

“你不去国外可以，但帝都不能再待。你和你母亲去舟市，找这个姓周的人，他以前是我的老部下，现在舟市归他管。纵使那狗崽子出差回来，心血来潮的又想找你这号人，只要你跟你母亲老实待在舟市，他不会找到你。”

南初低头着那张卡片。

舟市，是南方的一个城，那里靠着海，生活节奏比大城市慢得多，很宜居。

她挺喜欢舟市的。

“好，谢谢爷爷。”

陆爷爷一向金口玉言，有了这个姓周的做庇护伞，陆之律就算缓过劲来想要报复她，大概率也找不到她这号人。

“不用谢我，要谢，就谢你肚子里的孩子吧。离婚协议吧。”

南初翻了翻离婚协议，到补偿一栏时，目光停滞。

陆老爷子将钢递给她：“有什么问题？”

南初不确定的又了几眼，生怕自己错，“这协议里给女方一千万当做离婚补偿，这……”

陆国深如实：“这是他的意思。”

南初怔在那儿，攥着钢，迟迟没签字，“这钱，我不能要。”

结婚三年，她花了他许多钱，如今想来，在物质上，他本就不欠她什么。

陆国深道：“撇开其他的不谈，你跟了他三年，他要给你这钱当做青春损失费，也没什么不能要。以后的日子还长，拿着这一千万，为自己日后好好打算吧。”

南初低着脸，唇角很浅很浅的弯了下，轻嘲道：“如果是遣散费的话，未免多了点。”

她已经不想再欠陆家任何。

况且，谁的青春，不是青春呢？

他也在这段乱七八糟的婚姻里，耗了足足三年。

现在，她只想友好的、平静的，好聚好散。

她眼眶微微湿了，只哑声：“爷爷，这钱我不要。”

“你自己想清楚吧。”

……

和陆国深谈完，南初从那辆红旗L5车上下来，拿着签好的一份离婚协议往家里走。

手机响了起来。

来电显示，是澜庭别墅的座机号码打来的。

她迟疑了几秒，终是接了：“喂？”

“少奶奶，是我。”

陈嫂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，南初眸光不自觉暗了暗。

“陈嫂啊，有事吗？”

“少爷去欧洲出差前，交代了几句，他你们要离婚了，你之前买的那些奢侈品，包包、首饰、成衣、高跟鞋，都可以带走。留给他也没什么用。”

南初站在路边，咬着嘴唇，不知为何，眼眶湿透。

她捏着那份离婚协议，缓缓蹲下来，就在路边接着电话：“那些我不要了。”

“可我都给你打包好了，还有一张银行卡，少爷让我交给你，里面应该有不少钱。”

南初咬着手背，缓了好一会儿，声音沙哑的问：“他……他还什么了？”

“少爷还……算了，少奶奶，那些话你没必要知道了。”

也不是什么好话。

都走到这一步了，再知道那些，也没什么意义了。

南初固执道：“他都了，你就告诉我吧。”

“少爷，他不想再见关于你的任何东西，让你全部打包带走，有多远滚多远，下次别让他再撞见你……”

南初抿唇笑了下，一点也不意外。

她低头着泪珠子砸在地上，缓缓：“陈嫂，那些东西，我都不要了，卖了或者扔了吧。”

那些，都是属于陆太太的。